在朗格的五分钟数字钟下感受音乐 你会感到十分新奇

11月15日，李可染大师的《万山红遍》以1.84亿人民币成交，再次成为艺术界热门话题。笔者曾经读过李大师的评传，对一幅《德累斯顿写生》却印象深刻。这个位于德国东部的城市曾经去过多次，就在《万山红遍》拍卖前一天，笔者还与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有过亲密接触。

对于德累斯顿的印象，一是易北河、一是各种教堂，在李大师的画中确实反映出笔者所留下的记忆。很可惜没有去过森帕歌剧院听一场音乐会，这里是同名建筑师Gottfried Semper的杰作之一。自1841年落成后曾遭两次被摧毁的厄运，1985年第三度重新开幕。瓦格纳等音乐巨匠都是这里的常客，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也于19世纪在这里驻场。这家1548年就创立的机构也是欧洲最古老、最传统的乐团。

幸运，德累斯顿的遗憾终于在天津大剧院弥补了，那里正上演着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的音乐会。在指挥大师郑明勋的指挥下，演奏贝多芬《D大调第二交响曲》和马勒《G大调第四交响曲》。对于交响曲，笔者的概念还停留在初中时听到的那首《钟表店》，之所以对这首乐曲记忆犹新，源于从小就是钟表发烧友，而听过了这场音乐会，笔者对古董音乐的世界也充满好奇，虽然不能成为发烧友，或许可以变为小听众。

还好，音乐会开始前，赞助商朗格表邀请了柯老师进行讲座(森帕歌剧院著名的五分钟数字钟就是朗格先生所制)，对两部交响曲展开介绍。据说交响曲原来都是贵族消遣的东西，而贝多芬却将这种音乐进入了精神的世界。笔者突然想到了南唐后主李煜，他将伶工之词蜕变为士大夫之音，其“流水落花春去也，天上人间”、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，全是人生骤变的真情实感。贝多芬何尝不是如此，谱写第二交响曲时不幸耳聋，因此在第三乐章的谐谑曲中有呼喊、有咆哮。在西方，艺术趋向于音乐;在中国，艺术韵化为诗词。

由一个亚洲人指挥西方的著名乐团，让人联想起祖宾·梅塔、小泽征尔，再一次证明了音乐无国界。笔者认为交响曲的能量，绝非听觉所能全部承担，尤其你闭上眼睛的时候，视觉随着旋律可以看到万物，或山峦、或小溪、或善人、或恶魔，就连嗅觉都起了一些反应，既有茅台的酱香、也有汾酒的清淡。尤其听到马勒的第三乐章时，就像柯老师所言有昏昏入睡的感觉，却突然被作者精心安置的音符所惊醒。好似“隔江何处吹横笛，沙头惊起双禽”，马勒的旋律感与冯延巳的镜头感，可以说是殊途同归。

乐章之间的无声最是微妙(此时若有掌声可就是煞了风景)，就像范景中先生所言：“音乐，也许从根本上就是有声的寂静。在素净的白色基底上，声音只是表面的装饰之花，固然能够悦耳;可无声处才愉悦心灵……”正所谓：会到无声处、方知太古情。

此文因笔者想到《名表与音乐》一文而作，此文收录在2013年出版的《名表名鉴》一书中，由表及艺、浅谈一二。